春时是兰时,象征万物复苏,代表新生,父王便赐名“兰时”于她。
莫书黎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听人这么换过她了,就连她自己,也都快忘了。“纪月已鹿走苏台,
我被俘获,如今是太子殿下的人,殿下唤我阿狸,我便叫阿狸,我不叫兰时,至于你,
如今是兴国江府公子江淮序。”“时候不早了,你跟来若只是想与我相认的话,就不必了,
我们两个,往后还是装作不认得的好。”“我找你,只是想提醒了一句,
大兴处处是尔虞我诈,勾心斗角,望你找准自己的位置,知进退,远是非,保重。
”江淮序说这话时泰然自若,目光落在她脖颈上的勒痕一瞬,又别开。莫书黎蹙眉,
心中厌恶之感油然而生。眼前这人,身着蟹青锦衣,衣冠楚楚,气宇轩昂,曾几何时,
他这般模样是她心中所盼,可如今看来却无比刺眼。她不再看他,
冷声开口:“这就不劳将军费心了,我自然是没有将军的好手段,
偷梁换柱还能全身而退的本事,但我如今是殿下的人,倒不至于任人欺负,若真有些什么,
车到山前必有路,我自有办法保住自己。”他这幅虚与委蛇,沐猴而冠的模样,
她真是厌恶至极。纤细盈盈的身影愈行愈远,江淮序颀长笔挺的身影渐渐隐入暮色,
傲然屹立却又摇摇欲坠。她看起来比从前更加坚定果敢,那场大火终是殃及住她,
烧去了她的天真烂漫,沉淀留下稳重踏实。“时光蹁跹,岁月倥偬。”.是夜,云散月明,
皓月当空,夜风袭过,屋外风铃随即应响。屋内,烛火将屋子照得亮堂,
莫书黎静坐梳妆台前,镜中映过她此刻的模样。她低垂着眼,
细致的用一方锦帕擦拭一把镶嵌玉石的匕首,身后清歌则为她梳头,她长发如瀑,正正及腰,
清歌的动作轻柔小心。莫书黎擦拭完匕首,手指轻轻摩挲刀面,目光落在了梳妆台上,
一个青古瓶上,良久,她将匕首放进木匣,拾起青古瓶。
这个青古瓶是从莫书黎回来后衣物中落出的,小巧精致,极易随身携带,
鉴别诊断的人还来时说这是兴国的药品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