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是我最完美的继承者。"院长临死前将手术刀塞进我手里,
他的瞳孔里映出两个对峙的苏黎。当我刺穿他心脏时,整栋建筑开始坍缩成量子泡沫,
所有时间线的死亡记忆同时涌入大脑。此刻实验室开始震动,培养舱的玻璃出现蛛网状裂痕。
十七个实验体正在融化,她们的记忆顺着导管涌入我的太阳穴。
最清晰的画面停留在母亲被绑在电击床上的场景,
而握着开关的正是穿着白大褂的、年轻时的院长。冷冻舱的白雾散去时,
玻璃内侧结满冰晶的手印突然开始移动。
那些蜿蜒的裂痕竟自动拼接成「1983.07.23」的生日数字,
而我的身份证显示出生日期是1996年。当指尖触碰到培育器编号的瞬间,
太阳穴传来电击般的刺痛。二十三个胚胎罐在蓝光中次第亮起,
标签上「Subject Su-18」的编码延伸到我的袖口内侧。
最深处密封舱的胚胎已经发育成人形,
漂浮在羊水里的面孔正在加速衰老——那是我昨夜在镜中见过的,布满皱纹的脸。
「认知滤网开始瓦解」机械音从通风口传来时,冷藏室的铁门突然自动焊死。
培育器屏幕跳出母亲年轻时的照片,她隆起的腹部位置显示着「妊娠终止于22周」
的医疗记录。而拍摄日期是2001年,我所谓的出生五年前。
沾着血渍的B超单从天花板飘落,泛黄的影像里蜷缩着双胞胎胚胎。
但当我把单据对着光源时,其中一个胚胎的轮廓突然翻转,
变成院长办公室全家福里那个死于白血病的小女孩。整面墙的监控屏突然熄灭,
又在雪花噪点中重新亮起。这次所有画面都变成了俯视视角,穿着病号服的「我」
们正被不同版本的院长解剖。第13号屏幕里的我突然转头,用手术刀割开自己额头,
取出发光的芯片扔向镜头。芯片嵌入控制台的瞬间,通风管喷出带着记忆残片的黑雾。
那些画面钻进鼻腔变成燃烧的影像:五岁生日时吹熄的蜡烛突然爆炸,
溅的蜡油里嵌着神经导管;高中毕业照里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