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身时后颈鼓起个鹅蛋大的包,隔着皮肤能看到细密的黑毛在蠕动。
村卫生所的药柜像口竖着的棺材。陈瞎子从发霉的纱布堆后探出头,
白内障的眼球诡异地各自转动——左眼盯着林小满,右眼却斜向窗外晃动的熊皮稻草人。
"林姑娘风寒入体。"他突然抓住小满的手腕,指甲缝里的黑泥带着铁锈味,
"得用熊胆粉配着晨露服。"药臼捣碎的声响里混进纸张摩擦声。
林小满感觉掌心被塞进个纸团,陈瞎子食指在她手腕内侧快速划了三道,
那是小时候二虎教她的求救暗号。窗外适时传来赵德贵的咳嗽声,老村医转身取药时,
后腰处的衣服破洞里露出一块青紫色皮肤,边缘整齐得像被利爪撕下的皮。药汤端上桌时,
七个熊皮稻草人齐刷刷转向卫生所方向。陈瞎子突然抽搐着栽倒,瓷碗摔碎的瞬间,
林小满看见褐色的药汁里浮着半片人类指甲。"老毛病了。"赵德贵架起昏迷的村医,
指节发白地掐住他腋下,"我送陈大夫去里间歇着。"蓝布帘子落下时,
林小满分明看见陈瞎子的布鞋底沾着带蹼的爪印,和昨夜山神庙前的一模一样。
她在煎药房找到了线索。布满油污的灶王爷画像后面,藏着个用月经带捆住的玻璃罐。
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是一张完整的人脸皮,嘴角缝着粗糙的棕黑色熊毛,
眼窝位置塞着两粒带血丝的熊牙。符纸在掌心展开时,窗外传来乌鸦惨叫。
泛黄的宣纸上用经血写着"熊皮裹人,人皮饲熊",背面是幅残缺的八卦图,
震位画着个长满黑毛的胎儿。尖叫声刺破晨雾时,林小满正盯着八卦图发怔。循声冲到后巷,
只见陈瞎子仰面倒在泔水桶旁,中山装前襟裂成五瓣——不是被撕开,
是随皮下鼓起的棱形肿块撑破的。尸体胸口留着五道爪痕,
但最骇人的是那张脸:整张面皮不翼而飞,露出鲜红的肌肉纹理,嘴角却诡异地向上翘着。
"造孽啊!"赵德贵带人用草席裹尸时,林小满注意到他右手小指少了半截,
断口处粘着撮焦黑的熊毛。抬尸的青壮们脖颈后都鼓起大小不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