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红肚兜的虚影趴在车头,小手指着雨幕里忽隐忽现的荧光路标。"左转!
他们要唤醒镇墓兽了!"我猛拧油门冲进逆行道,
对面卡车司机惊恐的脸被绿光照亮——他方向盘上缠着浸血的裹尸布。车载音响爆出杂音,
童声突然变成苍老嘶吼:"周家孽种..."暴雨中的十字路口,
四个方向都亮起殡仪馆同款的幽绿路灯。后座保温箱里传来啃噬声,怀表悬浮到眼前,
表盘渗出沥青般的液体,在挡风玻璃上画出地下管网图。"前面封路!
"红衣孩童尖叫着钻进仪表盘。五十米外,六具挂着工牌的尸体手挽手组成人墙,
每张腐烂的脸上都纹着我的生辰八字。急刹车的刺响惊飞电线上的乌鸦,
保温箱弹开撞飞箱盖。三十多张工牌像蝗虫扑向尸墙,
啃咬声里混着陈队的狂笑:"祭品要新鲜才够煞气!"我抄起尸油蜡烛插在车头,
打火机蹿起的绿焰烧出焦油味。尸墙突然裂开缺口,电瓶车撞飞半截断手冲进绿化带。
后视镜里,断手五指插进沥青路面,在地表犁出五道燃着鬼火的沟壑。"右转进隧道!
"红衣孩童的声音带着哭腔。挡风玻璃上的沥青地图开始融化,
导航箭头指向防空洞改建的流浪汉聚居区。轮胎碾过散落的针管时,
保温箱里滚出个青铜罗盘。指针疯转着指向窝棚深处,
有个蓬头垢面的老头正在火堆上烤老鼠。他脚踝拴着的铁链突然绷直,锁头刻着周家族徽。
"九少爷?"老头独眼里迸出精光,烤叉捅穿火堆露出地窖暗门,"快走蛟龙道!
"隧道顶部的通风管传来钢爪刮擦声,陈队的半截身子从管口钻出,
脊椎骨拖在地上溅起火星。我拽着老头跳进地窖,
腐臭味里混着熟悉的尸油味——墙上钉着六具风干尸,
心口都插着"饿死了么"的微型送餐箱。"我是你三叔公啊!"老头撕开衣襟,
胸口的条形码正在渗血,"周家每代选九个活祭品喂镇墓龙,
你是最后的..."头顶突然传来爆炸声,陈队的脊椎骨刺穿地窖铁门。
老头把我推进尸堆后的暗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