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应该还在吃牢饭。暴雨砸下来时,陈默正在核对配送单。手机突然震动,
银行入账通知显示"劳务费20000元"。他抬头望着被防水布遮盖的六楼立柱,
王德海站在雨棚下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——这是建筑行当的黑话,意思是"封口费"。
电动车驶过售楼处废墟时,陈默瞥见裂缝里的野草。沙盘模型还蒙着防尘布,
"江景尊邸"的广告语褪成惨白。他摸出口袋里的U盘,里面存着七号楼所有施工日志。
三天前他黑进监理公司服务器时,发现周慕白竟用这座烂尾楼做抵押,套出了八个亿的贷款。
雨幕中突然冲出三个黑影。铁棍砸在外卖箱上的闷响,惊飞了筑巢在塔吊上的白鹭。
陈默翻滚着躲过第二击,泥水灌进工装鞋里。领头的光头他认识,是周慕白养的打手,
去年在土地拍卖会上打断过竞争对手的腿。"周总说让你长点记性。"光头踩住散落的盒饭,
番茄炒蛋糊在防尘网上,像一滩凝固的血。陈默背靠断墙,
摸到半截生锈的螺纹钢——正是他上周拍过照的那批劣质钢材。铁棍劈下的瞬间,
陈默侧身用螺纹钢架住攻势。金属碰撞的火星照亮光头惊愕的脸,
这个外卖员使的是标准的德式擒拿术。陈默的膝盖顶上来人胃部时,
突然想起这是苏晚晴的防身教练教的动作。另外两人扑上来时,陈默扯断了绑钢筋的扎丝。
成捆的钢材突然倾塌,在暴雨中奏响死亡交响曲。光头被压在钢条下惨叫,
陈默捡起掉落的手机——最近通话记录显示"周总秘书"。"告诉周慕白,
"他把手机塞回光头衣兜,"明天《滨海日报》头条需要压惊费。
"转身时故意踩过那滩番茄炒蛋,鞋底在防尘网上拖出长长的血痕。次日清晨,
陈默蹲在医院缴费窗口。票据打印机咯吱作响时,
声明:"个别员工违规操作已开除......"画面切到周慕白给工人送清凉饮料的镜头,
他腕间的百达翡丽闪着冷光。"陈默家属在吗?"护士探出头,"病人今早咯血,
需要加两瓶人血白蛋白。"缴费单上的数字跳成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