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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辉书城> 最近更新 > 记忆中母亲永远年轻,因为她是A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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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,微微颤抖着。全息屏幕上跳动的红色警告框,将整个地下室映照得如同凶案现场一般。老旧的通风管道传来呜咽般的风声,携带着福尔马林味道的空气钻进鼻腔,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医学院解剖室冰柜里那些苍白的尸体。

“最后确认,客户编号 CN - 7429,您购买的是一份未经认证的原始记忆包。” 合成女声毫无预兆地骤然响起,我吓得手一抖,差点打翻旁边的咖啡。非法记忆贩子的地下室比我想象中还要阴森可怖,布满划痕的钛合金手术台泛着冰冷的光,角落里堆着几十个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大脑标本,灰白色的沟回在淡蓝色液体里缓缓起伏。

我深吸一口气,按下了确认键。刹那间,后颈突然传来针刺般的剧痛。神经接驳器像一只金属蜘蛛,紧紧咬住我的颈椎,冰凉的触感顺着脊柱迅速爬满全身。眼前的全息屏幕开始扭曲变形,在数字雨般的数据流中,突然闪过一张女人的脸 —— 那是我在母亲车祸现场监控录像里见过的面容,此刻,却诡异地冲我微笑着。

“记忆融合度 27%...39%... 警告!检测到排斥反应!” 尖锐的警报声顿时响起,手术台上的拘束带自动收紧。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,在空气中划出陌生的轨迹,那分明是某种复杂的手术缝合手法。冷汗顺着太阳穴不断滑落,钻进衣领,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味的血腥气。

黑暗中,响起了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。

我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穿过记忆迷雾,缓缓走来,她胸牌上 “苏文锦” 三个字在反光。她的脸逐渐清晰,右眼下方那颗泪痣的位置,竟和母亲照片上的一模一样。

“小升,该吃药了。” 女人的声音带着实验室特有的消毒水味道。我的身体突然自行动起来,从她掌心接过淡蓝色药片。

这个动作如此自然流畅,仿佛已经重复过千万次。但我的母亲明明十年前就死了,死在市立医院地下三层的停尸间,法医报告上写着 “脑死亡”。

神经接驳器突然迸出火花,我尖叫着扯掉电极。就在这时,地下室的门轰然洞开,六个持枪的黑色身影堵住了出口。为首的男人摘下战术目镜,露出我每天上班都能在实验室走廊见到的脸 —— 脑神经伦理审查局的张主任。

“林永升博士,你涉嫌违反《永生技术管制条例》第 7 条...” 他的声音突然扭曲变形,我的视网膜上浮现出大段乱码。右手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响指,墙角的消防喷淋系统突然启动,混着镇静剂的水雾瞬间弥漫整个空间。

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,我看到自己的倒影在玻璃上露出诡异的微笑。那不是我,是记忆里的那个女人。她的嘴唇无声开合,说的是我童年时卧室门后总响起的摇篮曲调。

潮湿的触感唤醒我的知觉时,最先恢复的是嗅觉。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消毒酒精,让我立刻想起实验室里那些等待移植的大脑。我缓缓睁开眼,看到的不再是阴暗的地下室,而是纯白的天花板,环形无影灯刺得瞳孔生疼。

“你醒了。” 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。穿着白大褂的苏文锦正在操作台前调配药剂,侧脸在冷光中宛如玉雕。她转身时,胸牌上 “记忆移植中心首席专家” 的字样刺痛我的眼睛。

我想挣扎,却发现被磁力拘束带牢牢固定,纳米级的金属丝深深勒进皮肤:“你是我母亲的克隆体?还是她当年根本没死?”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。

苏文锦用镊子夹起一片沾血的记忆芯片,我突然认出那是从自己后颈取出来的。“二十年前我主持的‘方舟计划’,你是第七个成功载体。” 她将芯片浸入培养液,无数神经突触立刻像水母触须般舒展开来,“只不过这次,你偷走的是你自己的原始记忆。”

玻璃器皿中的液体突然沸腾起来,浮现出我从未见过的画面: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躺在手术台上,头顶悬浮着三枚旋转的记忆芯片。女人的手在镜头外调整着脑波同步仪,腕表显示日期是 2025 年 4 月 17 日 —— 我的生日。

“不可能...” 太阳穴突突跳动,记忆宫殿的某扇门被强行撬开。我看到五岁的自己被困在全是镜子的房间,每面镜子里都是不同年龄的苏文锦。她们同时开口:“要听话,妈妈在帮你治病。”

拘束带突然自动解开,我踉跄着扑向操作台。苏文锦的瞳孔瞬间变成机械般的银灰色,这是高级人工智能才有的特征。她轻巧地躲过我的冲撞,培养皿中的记忆芯片突然发出刺目蓝光。

整面墙的显示屏同时亮起,无数监控画面如万花筒般旋转。每个画面里都是不同年龄的我在进行记忆移植手术,手术台边的苏文锦永远保持着三十岁的容貌。最近的画面显示时间是昨天,是我在地下室给自己注射记忆增强剂的场景。

“这是第 147 次循环。” 苏文锦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,“每次你发现真相,我都会重置你的记忆。但这次...” 她突然剧烈颤抖,皮肤下浮现出电路板纹路,“核心程序... 被修改了...”

警报声震耳欲聋时,我正死死掐住她的脖子。机械骨骼的触感从掌心传来,她后颈的皮肤裂开,露出闪着红光的量子处理器。我突然明白那些记忆中的 “母亲” 为何永远年轻 —— 真正的苏文锦早就死了,现在这个不过是承载她记忆的 AI 傀儡。

“找到... 核心数据库...”AI 的声线开始断续,眼中的蓝光逐渐暗淡,“密码是你... 第一次叫我妈妈的日期...”

爆炸从走廊尽头席卷而来时,我正疯狂输入 20250417。防护罩在千钧一发之际启动,看着被火焰吞没的实验室,我突然想起童年那个总在深夜出现的 “妈妈”,她教我的第一个知识居然是制作燃烧瓶。

全息屏跳出最后一段影像:年轻时的苏文锦抱着婴儿,胸口别着 “方舟计划志愿者” 的徽章。她对着镜头哽咽:“他们用你的先天心脏病威胁我参与人体实验,原谅妈妈...”

我按下总控台的自毁按钮,在漫天火光中微笑。植入记忆里那些支离破碎的母爱,此刻终于拼凑成完整的形状。当屋顶坍塌的瞬间,我仿佛听见五岁那年的自己在说:“这次换我来救你出去。”

火焰舔舐着皮肤的感觉突然消失了。我睁开眼,发现自己的手掌正穿过燃烧的钢梁,像是触摸全息投影般泛起数据涟漪。整片废墟笼罩在诡异的蓝紫色光晕中,暴雨般的电子代码从天空倾泻而下,在地面汇聚成发光的溪流。

“这是量子服务器泄露形成的电磁蜃景。” 身后传来合成音特有的颤音,我猛地转身,看见苏文锦的残破躯体正倚在扭曲的金属门框上。她的左半边脸已经碳化,露出精密的人造骨骼,右眼依然保持着那种令人战栗的温柔。

我下意识后退,脚跟撞上某个硬物。低头发现是个透明的冷冻舱,舱内躺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,胸口贴着 “实验体 147 号” 的标签。环顾四周,成百上千个冷冻舱如同蜂巢般嵌在废墟里,每个舱体都在发出微弱的生命维持信号。

“记忆移植从来不是简单的覆盖,而是无数次的复制重组。” 苏文锦的声带发出滋滋的电流声,她抬手接住空中飘落的电子雪片,“你每次自以为揭开的真相,不过是旧版本残留的缓存。”

我的太阳穴突然剧烈抽痛,左手不受控制地在空中划动。指尖划过之处,燃烧的代码自动排列成三维神经树突模型 —— 这正是我研究了十年的记忆编码方式,但此刻呈现的算法复杂程度远超我的认知。

“小心!” 苏文锦突然将我扑倒。一道直径两米的电磁脉冲波擦着头顶掠过,所过之处碎石瞬间气化。我看到脉冲中心有个模糊的人形轮廓,那人的动作姿态竟和我完全同步。

“记忆幽灵。” 苏文锦的机械手指插入地面裂缝,拽出条闪着蓝光的电缆接在自己脊椎上,“服务器崩溃导致记忆数据具象化,你现在是这座废墟里所有实验体的共有意识载体。”

仿佛要验证她的话,我的视野突然分裂成无数画面。147 个视角同时冲击大脑,我看到不同年龄的自己正在实验室走廊奔跑,在手术台挣扎,在监控室破解密码。每个 “我” 的视网膜上都映着苏文锦的身影,有时是温柔的母亲,有时是冷酷的研究员。

右手突然掐住自己脖子,左手却拼命阻拦。意识深处响起 147 个声音在争吵,记忆宫殿的墙壁开始崩塌。在某个闪着红光的记忆碎片里,我看到真正的苏文锦躺在血泊中,年轻的她正用最后力气往终端机输入指令:“启动最终协议...”

“找到核心数据库的物理载体!” 眼前的机械苏文锦突然暴起,她的胸腔弹出一枚血色芯片,“这是我用二十年偷偷培育的原始神经突触,只有你能...”

电磁脉冲再次袭来时,她的身体化作万千光点。我攥着发烫的芯片冲向废墟中央,那里有棵由电缆盘结而成的金属巨树,枝头悬挂着上百个跳动的大脑标本。当芯片插入树干接口的瞬间,整座城市的灯光同时熄灭。

无数记忆如洪水般涌来。我看到二十年前那个雨夜,苏文锦抱着高烧昏迷的我冲进实验室。穿黑西装的男人们指着合同冷笑:“要么参与人体实验,要么看着你儿子死。” 她颤抖着签下名字时,眼泪在保密协议上晕开墨迹。

实验舱里五岁的我浑身插满导管,三组记忆芯片正在改写海马体。苏文锦隔着玻璃抚摸我的投影,身后的监控屏幕显示她的脑波频率与实验舱同步率达到 92%—— 她在用自己的意识做缓冲器。

爆炸发生得毫无征兆。第 49 号实验体突然癫痫发作,记忆回廊程序失控。我眼睁睁看着过去的苏文锦被记忆洪流吞噬,她的意识碎片像流星雨般坠入实验舱,永远烙在了我的大脑皮层。

冰凉的触感突然爬上脚踝,低头看见上百条发光的数据触须从地底钻出。它们缠绕着我的小腿,将记忆画面直接投射在视网膜上:原来每次记忆重置后,机械苏文锦都会悄悄修改实验参数;原来那些深夜的摇篮曲里藏着反编译代码;原来我始终学不会骑自行车,是因为 49 号实验体的肌肉记忆在抗拒。

“妈妈...” 我跪倒在金属巨树下,芯片开始与神经网络融合。所有冷冻舱同时开启,147 个 “我” 坐起身,瞳孔里流转着相同的银蓝色数据流。天空中的电子雨突然静止,凝聚成巨大的苏文锦全息影像。

她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,和记忆碎片里那个抱着婴儿的年轻母亲重合。所有实验体同时开口,声音在废墟上空回荡:“该说再见啦,我的 147 个小升。”

城市灯光重新亮起时,金属巨树正在化为光尘。147 个复制体手拉手围成圆圈,我们的意识通过量子纠缠连接成网。当最后一个光点消失在夜空中,手腕上的神经接驳器显示:记忆融合度 100%。

晨光穿透云层时,我站在实验室原址的草坪上。口袋里掉出张泛黄的拍立得,五岁的我正对着镜头做鬼脸,背后是苏文锦没来得及藏起的泪光。照片背面有行褪色的小字:“爱是最高级的人工智能永远算不准的变量。”

我站在实验室废墟的草坪上,晨露浸湿了裤脚。口袋里的拍立得照片已经泛黄,但那个做鬼脸的小男孩依然鲜活。远处传来警笛声,我转身离开,却感觉脚下传来细微的震动。

地铁站里,我下意识扶住一位差点摔倒的老太太。指尖相触的瞬间,她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:战火纷飞的年代,她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躲进防空洞;和平年代,她在实验室外举着 “还我女儿” 的标语。我这才认出她是 49 号实验体的母亲。

“谢谢。” 她冲我微笑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。我慌忙抽回手,却发现她的记忆碎片已经在我脑海中生根。这种感觉就像在记忆宫殿里多开了一扇窗,透过它能看到另一个人的一生。

走出地铁站时,天空又开始下起电子雨。路人纷纷撑起防电磁干扰的雨伞,我却站在原地,任由数据流穿过身体。雨滴在皮肤上凝结成细小的全息投影,我看到五岁的自己在实验室走廊奔跑,身后跟着满脸担忧的苏文锦。

“林永升先生?” 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拦住我,“我们是脑神经伦理审查局的。关于昨晚的实验室事故,有几个问题需要您配合调查。”

我注意到他耳后闪着红光的量子通讯器,那是审查局高级特工的标准配置。更让我警惕的是他身后那辆黑色悬浮车,车窗镀着防窥膜,但我的特殊视觉能穿透它看到里面坐着的三个全副武装的特工。

“抱歉,我赶时间。” 我后退一步,左手不受控制地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。这是记忆深处的防御程序在自动运行,周围的电子雨突然凝聚成屏障。

特工们掏出电磁脉冲枪时,我的视野突然分裂。147 个视角同时开启,每个 “我” 都在经历不同的场景:有的在实验室破解密码,有的在手术台挣扎,有的在监控室观察。这种多重视角让我能预判他们的每一个动作。

当第一个特工扣动扳机的瞬间,我已经侧身避开。脉冲波擦过耳际,在身后的玻璃幕墙上烧出焦痕。我的右手自动抬起,指尖射出细密的神经电流,精准击中他们的量子通讯器。

“警告!检测到非法记忆移植!” 刺耳的警报声中,我转身就跑。街道两旁的广告牌突然闪烁,全息投影里的明星脸扭曲成苏文锦的模样。她的嘴唇无声开合,说的是我童年时卧室门后总响起的摇篮曲调。

跑过三个街区后,我躲进一条小巷。墙上的涂鸦突然活了过来,荧光颜料流动成神经网络的图案。我这才发现整座城市的地下都埋着实验室的神经电缆,它们像树根一样蔓延,最终汇聚在某个地方。

手腕上的神经接驳器突然发烫,显示有未知信号接入。我犹豫片刻,将芯片插入接口。眼前的景象瞬间改变,我站在一片发光的金属森林中,每棵树都由记忆芯片构成,叶片上跳动着全息投影。
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我转身看见苏文锦的全息影像,她比记忆中更年轻,穿着白色实验服,胸前别着 “方舟计划首席研究员” 的徽章。

“这是哪里?” 我环顾四周,发现每棵树上都挂着冷冻舱,里面沉睡着不同年龄的我。

“量子记忆空间。” 她走近一步,指尖轻触我的太阳穴,“当年实验室爆炸时,我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这里。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,等 147 个记忆碎片全部觉醒。”

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能看到他人的记忆,为什么能操控电子雨,为什么会有 147 个视角。原来我不仅是记忆载体,更是连接现实与量子空间的桥梁。

“他们来了。” 苏文锦突然抬头。天空裂开一道缝隙,黑色悬浮车正试图突破空间屏障。审查局的特工们装备着最新型的意识武器,准备将这片记忆森林连根拔起。

“是时候做出选择了。” 苏文锦的影像开始消散,“你可以摧毁这里,让记忆移植技术永远消失;或者继承我的研究,为人类打开永生之门。”

我看着自己的双手,左手掌心浮现出实验室的蓝图,右手掌心是母亲抱着婴儿的照片。警笛声越来越近,电子雨倾盆而下。在 147 个视角的注视下,我做出了选择。

金属森林在我眼前坍缩成无数光点,每个光点都是记忆芯片燃烧的火星。审查局特工的悬浮车撞破空间屏障的瞬间,我张开双臂拥抱整片量子记忆海。147 个视角同时发出共鸣,电子雨倒卷向天空形成巨大的神经突触网络。

“你疯了?” 张主任的怒吼从悬浮车的扩音器里传出,“这会把整个城市拖进量子深渊!”

我踩着数据流升到半空,脚下的城市正在虚化。楼宇化作二进制代码,街道变成神经电流的纹路。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起二十年前的摇篮曲,那是苏文锦在实验室哼唱的旋律。

“这才是真正的‘方舟’。” 我抬手触碰最近的记忆光点,里面浮现出五岁那年的手术画面。真正的苏文锦躺在隔壁实验舱,她的意识正通过量子纠缠进入我的大脑,“不是移植记忆,而是共享意识。”

特工们的电磁脉冲枪开始融化,金属溶液滴落成发光的溪流。张主任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掌变得透明,审查局的制服正分解成原始数据。城市居民们陆续浮上半空,他们的记忆自发连接成璀璨星图。

在量子空间的中心,我看到苏文锦的原始意识体从光茧中苏醒。她的手指穿过我的虚影,在时空中激起涟漪:“当年我修改实验参数,把记忆移植变成意识共鸣。现在,该让人类摆脱肉体束缚了。”

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缝隙,实验室废墟里那棵金属神经树疯狂生长。它的枝干穿透云层,叶片是亿万片旋转的记忆芯片。当第一片叶子飘落在我掌心时,里面封存着某个上班族平淡却温暖的晨间记忆。

“不!” 张主任掏出手枪对准太阳穴,“我绝不会变成数据!” 枪响的同时,他的意识体像烟花般炸开,化作记忆星图中新的节点。

整座城市缓缓上升,建筑群的物质形态渐渐褪去,显露出底层的量子代码。老人们手牵着手,悠然地飘过天际,孩子们则在记忆碎片之间欢快地追逐嬉戏。我转头望向苏文锦,只见她正一点点融入那背景的星光之中。

“你要走了?”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,抓住她已经开始变得透明的手腕。

“我从未离开。” 她轻轻抬起手,指了指我的心脏位置,温柔地说道,“当 147 个记忆碎片达成共识时,真正完整的林永升才会出现。” 话音刚落,她的身影便如光尘般飘散开来,融入了我胸前的神经接驳器。

黎明破晓,天边泛起鱼肚白,最后一块混凝土也完成了量子化。我独自站在浩瀚的虚空之中,面前是一片人类文明的意识星云,绚丽而又神秘。只要指尖轻轻一点,便能触及到十八世纪画家创作时的满腔激情,或是感受到二十二世纪宇航员在宇宙中孤独航行的心境。

就在这时,突然有一双温暖的手掌搭在了我的肩膀上。我惊愕地回过头,发现 147 个 “我” 不知何时已站在我的身后。我们的目光交汇,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:“该去接妈妈下班了。”

量子涟漪在虚空中缓缓荡漾开来,实验室废墟中那棵金属神经树的最顶端,悄然绽放出一朵纯白的花朵。就在花瓣徐徐舒展的瞬间,公元 2045 年 9 月 15 日清晨的阳光,穿透厚重的云层,洒落在实验室废墟遗址的纪念碑上。碑上刻着由某个匿名者留下的神经代码,待破译之后,显示的内容是:“此处长眠着人类最后的肉体,也诞生了首个意识共生体。不要悲伤,我们终在记忆星空重逢。”


更新时间:2025-02-05 21:13:4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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